A deep-sworn vow

host:(weibo@) Gwendolene / 莳一

"Tenía la respuesta preparada desde hacía cincuenta y tres años, siete meses y once días con sus noches."

【柯拉罗】世上所有的早晨

十三年后,两人狼狈不堪地登陆邻岛时,港口旅馆的老板正瘫在废墟上仰望蓝天。旅馆毁于台风后山贼的趁水打劫,连一袋米都没留下。两名旅人草草绞干衣服,沿着村子的主干道进了山,在这天的太阳下山前荡平了山贼窝,将金库、粮仓、弹药库乃至烟草洗劫一空。被拷在角落的山贼们绝望地看着悬赏三十亿的大海贼特拉法尔加·罗拿着长勺搅拌食材,另一个格外高大的金发男人则依次掰开俘虏们的嘴,把面包塞到嗓子眼,因为据说到下一个岛指针记录储满需要五天。“柯拉先生。”特拉法尔加·罗这么叫他。“哦,来了!”男人应着走过去。第六天正午,被捆了手脚、濒临严重脱水的山贼们从天而降摔到大路上。两名海贼不知所终。

启程之前,柯拉松在船长室的床边坐下,闭上眼睛,由罗亲手卸掉他脸上积年的小丑妆。罗做得很仔细,擦拭了好几遍,趁其不备给他贴了易容用小胡子。柯拉松睁开眼,两人面面相觑都笑起来,罗摘下小胡子随手丢进了行李。他们轻装简行,路费都没带多少,因为柯拉松说罗如果跟他一起走,他等于已经带上了最贵重的宝贝。这在极地潜水号上是至高的真理,船员们不再劝,吃完饭鱼贯离开食堂。全程沉默听着的特拉法尔加·罗放下勺子抓住柯拉松的手腕,下一秒两人一起掉到船长室的床上,罗双膝跨压住他:“‘如果’是什么意思?”他的音调极低,几乎一瞬把明黄色的潜水艇冻在深海。

“不想我去就直说。”

“噢。那你别来。”

“少啰嗦。别指挥我。我要去。你一个人不知道会出什么事。十三年了,现在的形势……”

“所以你应该留在船上不是吗?别为我操心,身体不是全部切开查过了嘛!连假牙都装好了……”

“暂时而已。三个月后还要复查。”

“不出三个月我就回来啦。”

“骗人。”

“真的!我不打算走太远抛头露面。万一被以前的熟人认出来……”

“你说谎。”

“……要不把心脏给你吧?捏一下我就回来。”

“你说谎。”

船长室的灯明晃晃悬在他头顶,潜水艇正平稳地前行。柯拉松放松颈部,脑袋陷进枕头,仰头注视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。再次睁开眼睛至今,这张脸、这个人他已经熟悉了。十三年。多弗被关进推进城,海上四皇崛起又更迭,报纸上的战国先生满头白发。有时他会试着从这个皮肤微黑、满身刺青的年轻人身上看见记忆中的小鬼。差得太多了,柯拉松有点想笑。但笑出来小鬼必定要发脾气,他努力板起脸。

“抱歉啊,对你说了谎。”因此时隔十三年,心潮澎湃地凝视着特拉法尔加·罗,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开了口:“对不起了。但如果再来一次,我还是会骗你的。”

足有两分钟,谁都没说或做什么,柯拉松被压得胸闷。两分钟后罗抓起一只枕头,猛地砸到柯拉松脸上。之后的乱斗连沙滩上打架的海狮看了都要笑话:罗被踹翻时踩到床单滑了一跤,帽子掉了;柯拉松用力过猛撕开了枕套,炸了一房间鹅毛。好像对罗的胡子尤其不满,柯拉松一占上风就捏住他的脸挠他下巴,还硬生生拔了几根。被捏得视野不清的罗胡乱挥舞手臂碰到柯拉松的胸板,野猫似的循着衬衫下的骨骼又抓又拧。简直太容易了:被尖刀捅伤的疤,旁边就连着从前家族出任务时烧伤的旧疤;左胸被尖刀贯穿,复数个弹痕散落四周。锁骨下不到三公分的增生是小时候留下的,前天在甲板背着人抽烟又烫到了左肩。四级冻伤后干枯皱缩、发黑坚硬的皮肤,坏疽累及皮下组织,纵使切除了感染部分表面终于愈合,仍然触目惊心,今后还会长期过敏作痛。外科医生的眼泪就从高处大颗大颗、吧嗒吧嗒砸在病人的胸膛上,夸张地溅出水花。泪水在疤痕间积成小湖之前,病人改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医生的下颚,伸出修长的双臂,把那颗黑头发的脑袋揽到自己的胸口。整个人压在身上有点重,但比刚才好多了,像在深冬盖着一床厚被子。罗就算长得这么大了,在柯拉松身上还是小的。

不疼,不疼。他像从前一样用大手梳他的黑头发,自言自语地哄起他来。眼泪干了以后,他们在一片狼藉中展开航海图商定了第一个目的地。小鬼伸手抹了抹柯拉松的脸,带着鼻音说这妆太显眼了,卸掉比较好。
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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